再次同处在一个空间里，沈潇然莫名觉得紧张。

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路，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冒着汗。

而魏问夏从上车就一直望着车外。

两个人谁都没说话，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。

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红灯前，魏问夏才淡声开口道：“小坏这几年还好吗？”

沈潇然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：“很好……我给它找了个公猫，生了很多小猫崽，我都找靠谱的人送出去养了。”

“嗯。”魏问夏点点头，没了下文。

眼前红灯还没结束。

沈潇然手指微蜷了下：“既然你没死，那为什么……你没带走小坏？”

魏问夏顿了顿，却没有回答。

很快红灯结束，沈潇然没有追问，重新踩下油门。

十分钟后，车子停在沈潇然的公寓楼下。

“到了。”他轻轻说了声，就去解开安全带。

这时，魏问夏忽然转头看向他，开口说：“我回去的时候，你已经带小坏走了。”

沈潇然动作一滞。

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足足十几秒，才慢慢抬起头，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：“那天，你看见我了？”

魏问夏不置可否：“看见了。”

沈潇然心脏闷痛起来。

他不敢相信，在他恍悟自己感情的那一天，魏问夏就在他身边。

但他们擦肩而过，这一分别就是五年。

如果雷恩诺医院不是正好派来了魏问夏……

沈潇然收紧手指，攥紧了安全带：“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，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？”

魏问夏望着他，抿了抿唇没回答。

沈潇然看不见她的表情，也没打算看见：“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，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？”

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，不会再疼了。

可原来魏问夏简简单单几句话，就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。

话音落下，车内好一阵的沉寂。

半晌，才听魏问夏迟疑开口：“我……”

沈潇然却没有让她说完，或者说，他不敢听完。

他直接打断了她：“算了，不要说。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，上去吧。”

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。

他不敢听到魏问夏的答案，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，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。

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，直到到了沈潇然的家门口，都没有开口说话。

沈潇然插入钥匙打开门，刚拉开门，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，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。

沈潇然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。

但今天，他完全没有这个心思。

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，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。

魏问夏蹲下身去，抱起了小坏。

沈潇然看着这一幕，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。

他语气僵硬地开口：“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，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，我没有意见。”

不料魏问夏听见这话，却是将小坏放下，直直看向了他：“沈潇然，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？”

沈潇然怔了怔。

在想什么？他能想什么？

“没有。”沈潇然别开头。

其实他在想，魏问夏这样对他没有问题，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，他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

他应该活在悔恨里，他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她？

魏问夏受的委屈比他多太多，她委屈了那么多年，自己不过才五年……

沈潇然的思绪到此，被魏问夏突然的出声打断。

“沈潇然，其实我也有系统。”